暗杀这种手段自古就有,特别是在一些重大事件的关键时刻,我们常常可以看到它在起作用。
法国总统戴高乐,就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杀,只差几英寸,他就会被子弹击中,去见上帝了。这次暗杀行动发生在巴黎郊区,时间是在1962年8月22日晚上8时18分,当时法国总统戴高乐的车队正行进在回科隆贝的总统住所途中,这时车队遭到了枪击。幸运的是,总统乘坐的DS19载着总统和总统夫人安然无恙地冲出重围。当时总统所乘的这部车有一个幸运的名字“Goddess”,即“幸运女神”的意思。
戴高乐
第二天,一个自称“全国抗敌委员会”的秘密组织对新闻界发布了一份公告,在公告当中声称,他们将会对这次暗杀事件负责。恐怖组织在公告中这样说:戴高乐因犯叛国罪,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,由特别行动第一团的第一别动队执行。
经过调查,法国在编的军队中并没有“特别行动第一团”,而所谓的军事法庭和判决,就更加是子虚乌有,故弄玄虚。后来,经查实,这是一个反对戴高乐在阿尔及利亚的政策的右翼组织所为。
这个秘密组织在阿尔及利亚战争时期,一共计划了31次针对戴高乐将军的暗杀,其中有5次计划被实施。那天晚上针对戴高乐的暗杀,差一点就成功了,几颗子弹打碎了后窗上的玻璃,一颗子弹从他鼻子前几英寸的地方擦过去,真是危险极了。
巴黎警察局刑警大队队长莫里斯·布维尔全权负责调查此案。疑点渐渐都集中到一个叫热尔曼的人身上,他是这次暗杀行动的现场总指挥。
热尔曼的真名叫巴斯蒂安·蒂里,公开的身份是航空工程师,曾参与法国第一枚导弹火箭的设计工程,有一副精于数学计算的头脑。
为了暗杀戴高乐总统,热尔曼组织了一批亡命之徒。其中,第一行动组组长塞热·贝尼埃曾是部队里的优秀射击手,对暗杀有疯狂的兴趣;第二行动组组长由炮兵中尉托内担任。1961年,他参与了阿尔及利亚的军事政变,政变失败后被捕入狱,但没多久便越狱逃走。第二行动组组员乔治·瓦坦,外号“瘸子”,原是阿尔及利亚的一个农业工程师,也参与了政变,后来成为一名杀手。其余的成员都是一些亡命之徒,没有丝毫法律观念。
热尔曼仔细比对了去年的日历,推算出8月22日这一天的天黑时间是晚上8时35分;戴高乐的车队将于晚上8时10分左右经过,因此,热尔曼决定:8月22日晚在巴黎郊外小克拉玛的勒克莱克大街干掉戴高乐。
1962年8月22日7时40分,主持完内阁会议的戴高乐总统挽着夫人的胳膊走下了台阶,来到DS19型雪铁龙牌轿车前。侍从武官打开车门,戴高乐夫人坐在第一辆车左边的后座上,总统本人则从右边上了车。他们的女婿阿兰·德·布瓦西厄上校检查了后座两侧的车门之后,打开前门,在司机马鲁身边坐下。
摩托车手发动引擎,驾着开道车驶向大铁门,总统坐的车紧随其后。车队进入广场,奔向亚历山大三世桥,向加兰尼将军大街驶去,再往前是荣军大街。8时5分,热尔曼安排的暗杀小组进入伏击地点,而暗杀头子热尔曼则若无其事地拿着报纸,慢慢地踱到公共汽车站,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。在他对面停着一辆面包车,面包车前靠着第一行动组组长塞热·贝尼埃,只要热尔曼在对面轻轻挥动报纸,他就接到信号发出指令,命令隐蔽在路边草丛中和汽车中的射击手开火,托内中尉和“瘸子”瓦坦随即迅速冲出,拦截警车。此时,杀手们都已打开枪上的保险,眯起左眼向公路瞄准。
8时17分,总统的车队驶进小克拉玛的勒克莱克大街。
8时18分,热尔曼站在路边看到戴高乐的总统车队,保持以每小时70公里的速度正在快速驶来,这个时候,热尔曼毫不迟疑,拼命地挥动手中的报纸。
但是站在街对面100米处的贝尼埃,此时已经看不清楚了。当总统车子的车头掠过车站到了他的面前,暴风雨般的子弹才射向车队,70公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,大多数子弹只是击中了车尾,座车的两个车胎被打中了。杀手们朝车打了150发子弹,事后,在车上找到了14个弹坑。
10分钟后,总统车队停在停机坪上,惊魂未定的总统夫人抖着裙子上的碎玻璃碴被扶下车,戴高乐神情淡定地从右边被打成蜂窝状的车门中潇洒地走了出来。上直升机之前,戴高乐回过头对人们说:“他们的枪法不行,准头太差。”
不到10天,热尔曼,即巴斯蒂安·蒂里就被巴黎警察抓获,其他“秘密军”成员也都先后被一一逮捕。
1963年3月11日早晨,巴斯蒂安·蒂里被执行死刑。就在行刑前,他突然问行刑队长:“先生,这次总统是怎样从我的枪下逃生的呢?我查过日历,8月22日应该是8时35分天黑。”
“你查错日历了,去年8月22日的天黑时间是8时10分。”
热尔曼一声长叹,显得那样的无奈,精心的布局竟然在最简单的地方出了错。就是这点错误送掉了他自己的性命,也改变了法国的历史。